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爬进卫辉市温心养老院的玻璃窗,在地板上洇出一片暖黄。河南农业大学动物科技学院赵蕾于2025年7月3日拎着笔记本走进活动室时,王奶奶正眯着眼对着表格发愁,她的老花镜滑到鼻尖,手指在“出生日期”那一栏上犹豫地悬着。
她见我进来,眼睛亮了亮,把表格往我这边推了推,“这电脑打出来的字太小,我老眼昏花,填了半天也没填对。”我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她身边,把表格举到光线好的地方。王奶奶的手有些抖,说起出生年份时总含糊,“是一九四几……”我索性翻出手机日历,陪着她数着年份往前推,说到小时候住过的巷子、第一次上学的情景,她的话匣子慢慢打开,连带着那些模糊的记忆也清晰起来。等填完最后一笔,她握着我的手笑,掌心的温度混着阳光的暖,熨帖得很。
图为赵蕾在陪李奶奶填表格
正收拾表格,李奶奶凑过来,手里攥着张揉得发皱的纸条,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写着“防滑拖鞋42码”。“听说网上能买东西?”她声音细细的,带着点不好意思,“我那拖鞋底磨平了,怕摔。”我把她领到办公室的电脑前,点开购物软件时,她紧张得直攥衣角。我一边教她滑动鼠标,一边给她看评价里的图片,选了双带吸盘的棕色拖鞋。
图为赵蕾在帮李奶奶网购下单
下午帮张大爷取药回来,见他正蹲在大门边叹气,手里的遥控器按得啪啪响,铁大门却纹丝不动。“这玩意儿昨天还好好的,今天就罢工了。”他拍着遥控器,语气里满是无奈。我接过来看了看,外壳有些磕碰的痕迹,按按键时没什么弹性。拆开后盖,发现电池仓的弹簧锈了点,接触不太好。找门卫借了块细砂纸,轻轻擦了擦弹簧,又换了两节新电池。“试试?”我把遥控器递回去,张大爷按了下“开”,电机嗡地转起来,大门缓缓打开。他笑得皱纹都挤到了一起:“丫头还会修这?比修鞋铺的师傅都灵!”
图为赵蕾为张大爷修好了遥控器
夕阳西下时,我要离开养老院,王奶奶追出来塞给我块薄荷糖,李奶奶隔着铁栅栏喊:“拖鞋到了给你说啊!”张大爷站在大门口,挥着修好的遥控器,看我走远了才按关门键。
其实我没做什么大事,不过是帮着填了张表,点了下鼠标,擦了擦弹簧。可老人们眼里的光、握着我的手的温度,让我忽然懂了“温心”两个字的意思——所谓温暖,从来都藏在这些细碎的陪伴里,像阳光一样,不耀眼,却能一点点焐热人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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